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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8月10日 星期四

愛德華六世(Edward VI)

  亨利八世於西元1547年去世,他的兒子愛德華六世即位;愛德華年僅九歲,便由舅父索美塞得公爵(Duke of Somerset)攝政。

      亨利在位期間,贊成改教運動的情緒在英國普遍滋長。索美塞得攝政與他的新政府都傾向改教運動。因此,在愛德華短暫的在位時期,英國改教運動有相當大的進展。雖然在教會行政制度上沒有大多改變,但在教義與崇拜儀式上有不少變革。

      西元1547年,國會通過准許信徒在聖餐時,不但可以領受餅,也可以領受杯。第二年年初,宣佈所有圖像都需從教堂中挪走。再過一年,又宣佈聖職人員不必守獨身,祭司以及聖品人員結婚視為合法。

      西元1549年,國會通過「教會統一條例」,這項條例規定,教會崇拜必須依照「公禱書」(Book of Common Prayer)進行。這本公禱書,也稱為「愛德華六世初版公禱書」(First Prayer Book of Edward VI)。根據此書,聖公會在崇拜中以英文代替拉丁文;直到今天,英國教會原則上仍沿用這本公禱書。

      「愛德華六世初版公禱書」沒有滿足任何人:保持天主教信仰的信徒不滿意這些改變;贊成改教運動的人,則認為改得不夠。西元1552年,國會又通過一項新的「教會統一條例」,把公禱書加以修訂,幾乎取消了所有天主教的儀式。不再為死人祈禱;用聖餐桌取代祭壇;聖餐時以普通麵包取代聖餐薄餅;驅鬼術與抹油禮都被拒絕;對於聖餐的看法則根據慈運理的看法,相信餅和杯只是基督身體和血的表徵。

      教義方面也有改善,坎特布裏大主教克藍麥起草了一份新的信經,有六位神學家幫他(其中一位是諾克斯),總算完成最後格式,而被全英國教會採用。這信經稱為「四十二信條」,一般而言,這份「四十二信條」比公禱書更代表復原教精神。

亨利增加改革項目

 

      國王成為教會元首後,教會其他行政制度還是保持教皇為首時的方式,因此,英國教會(也稱安立甘教會Anglican Church)仍維持由主教治理的形態,而以國王為最高元首。從此以後,英國教會(安立甘教會)又稱為聖公會(Episcopal Chufch)。

      過不久,亨利又在教義方面、崇拜儀式及某些信仰實踐上增加一些改革。修道院被關閉,聖徒遺物不再看為神聖,也不再展覽。在英國,有許多小修道院,也有幾間大修道院。這些修道院擁有許多財產,包括土地、珠寶、黃金。國王將它們的士地區劃起來,分配給他的心腹;這樣,他為英國開創了新的貴族制度,而且是忠於國王的一批人。

      所謂聖徒遺物,純屬欺詐。遺物中,有的聲稱是彼得的頭髮和鬍鬚、打司提反的石頭、多馬的骨頭、馬勒古的耳朵等。在美斯敦城,有一個那穌釘十字架的塑像,該像的頭部會轉、眼珠會溜、嘴唇會動、口中有沫、還會流淚,等到被毀時,才發現原來是神父們所弄的機關。在英國全地散佈許多所謂「十字架的碎片」,加起來足夠裝滿三輛貨車。在亨利八世治下,聖徒遺物的掃蕩與毀壞,是對中世紀迷信的一次重大打擊。

      直到亨利八世在位末期,英國還不是一個復原教國家。我們只能說,在倫敦及英國東南部的人屬於路德派。英國西部和北部,仍屬天主教,而且幾乎占全國人口四分之三。

亨利八世作教會元首

 

      英國的改教運動有許多獨特之處:一方面,在英國沒有一位突出的、偉大的領袖,諸如路德、慈運理、加爾文、諾克斯之類的人物。另一方面,英國教會的改革不是經由教會職員推動,而是藉著一位國王。

      在這時期,英國已經發展了強烈的民族意識,人民反對所有外來的統治力量。文藝複興時期,教皇越來越趨向世俗,對世界的事比對教會的事更感興趣;因此,在英國人眼中,教皇不過比義大利貴族高一點罷了。雖然英國人還是忠實的天主教徒,但他們卻越來越不滿意於教皇對英國教會的管轄,更不願將教皇規定的大筆獻金送到 羅馬。

      雖然如此,若不是英王有意離婚,可能英國教會仍然不會有太大改變。

      英王亨利八世請求教皇批准他與皇后迦他林(Catherine)離婚,因為他計劃與波林(Anne Bo1eyn)結婚。教皇拖延許久都不給他答覆,英王不能再等,決定自己來處理這事。亨利八世本是個能幹的國王,善於控制國會;他使國會於西元1534年通過一項法案,宣稱英國國王是「英國教會唯一最高元首」,這法案被稱為「最高治權法案」(Act of supremacy)。

      「最高治權法案」為英國教會帶來重要的改變,這改變不是在教義上或崇拜儀式上,而是在教會的行政管理上。而且這項改變只是國王取代教皇的地位,成為教會元首。雖然是個大改變,但不能算是改教運動。

      亨利八世把路德看成異端,早於西元1518年寫了一本攻擊異端的書,題名為「論七聖禮」(The Seven Sacraments),教皇為此書特封他為「信仰的護衛者」(Defender of the Faiih)。當他取代教皇做了英國教會元首時,他仍認為自己是忠實的、正統的天主教徒。

      亨利雖有大能,但若不是有全民的支持,他仍然無法將教皇推開。天主教徒們和國王有同樣的看法,他們深信不管這種改變如何,他們仍是忠實的天主教徒。至於傾向路德的人,則認為這項改變是邁向改教運動的第一步。

      並非所有英國人都願意接受「最高治權法案」,因此,亨利又使國會通過「叛國與異端法案」(Law of Treason and Heresy)。根據這項法案,「凡接受天主教以外教義的,就是異端;凡不承認國王是教會最高元首的,就是叛國」。

      在「叛國與異端法案」下,許多人被處死刑,修道士們因不承認國王是教會元首而被殺,殉道者中包括兩位極有名望的人物:斐設爾主教(John Fisher)與摩耳多馬爵士(Sir Thomas More)。後者是英國最傑出的學者之一。他們兩位都拒絕宣誓接受最高治權法案。教皇由於斐設爾主教對該法案的反對,將他升為紅衣主教,來報答他。紅衣主教要戴一頂特製的紅帽,英王亨利八世在憤怒中宣告,將斐設爾主教的頭送到羅馬去戴紅帽;於是,這位七十六歲的老主教於西元1535年六月被斬頭而死。摩耳多馬爵士是非常熱心的天主教徒,曾把許多英國路德派信徒送上火刑柱;現在情勢改變,七月中,輪到他被送去斬首。

2023年6月11日 星期日

改教時代的教會

 

    宗教改革(Reformation),配合著當時社會中的文藝復興(The Renaissance)潮流,把歐洲帶進了一個嶄新的紀元。這宗教改革不只結束了一千年來天主教的統治,也再次把基督教(Protestants)豎立起來。

 

1. 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和德國改教的情況

    公元1483年路德生在德國的撒克遜區(Sachsen Saxony))的埃斯勒本市(Eisleben)。他的父親是一名礦工,熱心信仰羅馬天主教,並教導他的兒子追隨這教。路德也順從父親的意願。路德小學的時候,因學費不足,便常在富人的門前唱詩,富人歡喜他的歌聲,就給他零用錢。過不多時,有個富有的婦人幫助他繼續讀書。他的父親原來貧窮,後來,境遇漸佳,才幫助他讀書。

    路德十八歲進大學,他的父親要他專學法律,路德也依從父親的意思。但是有一天路德在旅行的時候,忽遇雷電交作,害怕得很,心中默禱上帝,應許上帝如果保守他脫離危險,他願意一生奉獻給主做修道士。上帝果然保守他,不久他入了修道院。初到修道院,甘作苦工,常在街市上乞食,並且鞭韃自己,克制情慾;但不多時,覺得這種舉動毫無益處,常說:「我不能藉著善行而得上帝的恩惠。」於是他擾悶得很,幾乎失了盼望。幸而這院中有不少信心堅固、愛心濃厚的人,看這情形,就安慰他說:「克己的工夫不能救我們,救我們的,就是救主耶穌!」但他最大的快樂和安慰,是於1511至1512年之間,他徹底明白了經上所說的「上帝的義」,不是上帝審判人的義,乃是祂賜給信祂之人的義,這是按羅1:16-17所得的信仰。於是路德的心裏漸得平安,他知道人若有像小孩的信心並愛上帝的心,善行就自然顯露出來,且必討上帝的喜悅。

    路德在修道院讀書,學問廣闊,得了博士的學位。他曾做修道院的代表,到羅馬城求教皇判還關乎修道院的事。那時候路德還是羅馬天主教的忠實信徒,所以樂意照平常的規矩,敬謹行事,如用膝跪上聖梯(有人說,這樓梯是耶穌到彼拉多那裏所上的樓梯)那麼多級。不過路德在那裏,也看見羅馬天主教很多錯繆的地方和教導。他回去德國的時候當了威丁堡(Wittenberg)大學的教授,兼任那地方牧師的職務。

    當時,教皇利歐第十(Leo X)想重修羅馬城彼得大禮拜堂,必須花費極多的金錢。於是派人分賣「贖罪票」(認為這些票據可以幫人贖去罪行),以此籌措這項經費的方法。這時有多米尼古派的修道士,在威丁堡城的附近售賣贖罪票。他們張貼廣告說:「凡買贖罪票的,可得完全饒恕,能與上帝和好。」路德聽見這事情,極不喜歡,於是在11517年10月31日張貼九十五條宣言在威丁堡教堂的大門外面。這九十五修宣言專斥羅馬天主教會和教皇的過錯,其中駁斥贖罪票和悔改教導,尤為詳細。簡略一些張貼的宣言如下:

  第一條:我們的主耶穌基督講道的時候,是要忠心信徒一生悔改。

第二十一條:所以贖罪票販賣者若是說:人因教皇的贖罪票可以脫離各樣的審判而得救,是不正確的。

第三十二條:凡信靠因所買的贖罪票可得救的,將來必要和那些賣贖罪票的教士,同受永刑。       

第三十六條:凡作基督徒的,對於他的罪惡,若真有悔改的心,不需要贖罪票,也可完全脫離罪惡和其審判。

第六十二條:教會的寶貝,就是講論上帝榮耀和恩惠的福音,不是聖人的功勞。

第八十二條:人可以問教皇,為甚麼不因著最聖潔的愛心使死的人出煉獄      呢

 

    路德的意思是想要共同解決這些問題。自九十五條宣言公布以後,只有兩個禮拜,風聲傳遍了德國全地,人人聽了,都歡天喜地。公元1519年路德到普西(Leipzig)城裏,和一位羅馬天主教的神學家厄克(Eck)辯論,厄克說:「你所說的和胡司約翰(胡司約翰較早之前曾反對教皇而被燒死)是同一個意思。」路德說:「教皇及大公會議所規定的,也不免有錯誤,不可任意定胡司的罪。」厄克看這話是違背了教皇的意思,便到羅馬城去控告他。從前教皇聽見路德的事,還不以為意,只以為是幾個修道士失和爭論,但這時候,不得不把路德逐出天主教。路德不服,帶領大學的教員和學生,到城外焚燒教皇的諭旨和羅馬天主教幾本書,表明要和他斷絕關係。正當這時,路德著有三本著名的書稿,其中一本是《基督徒的自由》。公元1521年羅馬國皇帝查理斯第五(Karl Charles)在沃木斯(Worms)開一國會,想要定路德的罪,便召他前來赴會,應許他可以安然回家,有人對他說:「你不可去,恐怕會遭遇像胡司約翰的結果。」路德未將懼怕放在心裏,毅然到了國會,當時的議會勉強他承認背道的罪。路德說:「若沒有良心和聖經上的憑據,我絕不能承認,並且說暗昧良心的事,更是不可行。」於是國會定了他的罪。路德由沃木斯退到威丁堡,中途被騎兵所捕,帶他到了瓦特堡的砲台軟禁。路德早已知道,這是當地一諸侯要保護路德的辦法。路德只好暫時穿著軍官制服避居瓦特堡,但沒有擔任軍人的職務,只是天天翻聖經和著作新書。

    路德不在威丁堡的時候,他所提出的改教風聲,已經遠播出去了。當時有一些人,以自己為先知,講道時專靠自己的默想,輕看聖經,並且性情粗暴,往往以言語攻擊教會和修道院。路德聽了,心裡很不安,因為他抱定和平改教的心志。後來他離開瓦特堡回到威丁堡,八天之內,時常講明宗教改革的宗旨和方法。常有話說:「他傳道著書並勸勉人,都是引人歸正的方法,但不可以強逼,也不需要勉強,總要把和平披戴身上。」然而,路德也知道改教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也不是自然能成就的,因此將禮拜規條和建設教會的事重新估價,凡聖經內沒有禁止,就繼續採用。又說牧師和主教不是信徒的主人,乃是教會的公僕,也提出牧師可以娶妻的規條。這是路德所設立的教會,就是現今的信義會。公元1525年他娶了一個女修道士,名叫凱蒂波拉,這事使他的父母非常高興。路德也看這事是為後人作榜樣,凱蒂波拉是個貴族的女兒,十六歲就當女修道士,聽見路德改教的事,便隱身在威丁堡。她長於治家,後來生男育女受福無窮,為家庭教育樹立良好榜樣。

 

2. 墨蘭頓(Melanchton)

  路德的仇敵雖多,但他的同志也不少。其中最有名的是墨蘭頓,他在公元1497年生於信主的人家,十四歲在大學畢業。到二十歲時,著了一本《希臘文文法》,並在這年當威丁堡大學的教授,德國各處的學生都來受他的教導。不久他受了路德的感化,做一個熱心的改教家,同時他也是新教的著名神學家;著了一本《道義學》,這本《道義學》專依靠聖經為根本,中間所講的道理都很正確,與哲學截然不同。他曾說「認識基督,就是知道祂的恩典。」

    墨蘭頓對於教育有很大的貢獻,他因從事著書和教授,得了「德國教師」的榮銜。他常對讀書人說:「少讀而深知,比多讀而少知,還好多了。」

    路德死了以後,墨蘭頓作信義會的領袖。後因神學問題與一些人意見不合,起了衝突。因此他心中怏怏不樂,常羡慕天上的平安,因為在那裏沒有甚麼神學上的爭論。他於公元1561年去世。

 

3. 路德的晚年

    公元1525年德國的農人不堪受賦稅的苛求,和地主的壓制,聽見改教的事,就暴動起來。後來失敗了,所受的害也不少。這事和「改教主義」有很大的關係,因為從此以後,改教家明白,人民太無知識,是不可靠的,所以改教的多數由各國政府主持,因此教會也多受政府的管轄。從公元1526到1530年,路德和墨蘭頓等調查撒克遜教會與教育的情形,知悉人民的程度太低,於是在公元1529年著成《基督徒道》一書,作為啟迪訓練平民的課本。

    撒克遜政府率先設立國家的教會,國王作這教會的大主教,牧師作國家的長官。後來柏林、丹麥、瑞典,也仿照這種辦法。1529年羅馬天主教見信義會勢力膨脹起來,就趁一次開國會的機會,要壓制他們;然而主張改教的人竭力反抗。因這緣故,信義宗的人和改教的人被稱為「抗議派人」(Protestants)。

    第二年即公元1530年在奧斯堡開了一個大公會議。信義宗一面保護教會,一面講明道理,使國會明白,因此先備《協同書》(The Book of Concord)一本,當眾宣讀。後來各處的信義宗大半都承認這《協同書》為公共的「信經」。這也是團結全信義宗的一個工具。

    公元1531年,德國全境內凡奉新教為國教的政府,組織了一個同盟團體。路德心很不悅,勸眾信徒專依靠上帝的保護,不可同室操戈。他常常禱告上帝不要使他看見宗教的戰爭。上帝聽了他的禱告;公元1546年路德看見兩個公爵彼此不和,便竭力為他們排解。排解這紛爭後,決意要回威丁堡。後來在回途中得病,死在故鄉埃斯勒本的地方。臨終時有話說:「父阿,我的靈魂交託在你手裏!誠實的上帝阿,你救贖我!」在旁有一人問他說:「你堅心信靠基督和你所傳的道麼?」路德說:「是。」

 

4. 瑞士改教和慈運理(Zwingli)

    自古以來,瑞士國是個愛好自由的民主國。這國人民因戰勝了奧地利曾著名一時。於是歐洲許多的政府,都來招募他們當兵。無奈瑞士人民稀少,招募兵丁的太多,不免供不應求,以致有些國家,不惜用種種的方法叫有勢力的人,助他招募。究竟這是破壞國民道德的舉動。

    公元1484年慈運理生在瑞士,他的父親是本地有聲勢的人,能夠把孩子送去較好的學校讀書。慈運理在學校裏注重人文主義,喜學古文,早受了著名聖經學者伊拉斯母(Erasmus)的薰陶,以博學名噪一時。1506年他做了牧師,常常研究聖經,兼任軍中的牧師,有時隨營到外國。後來看見在外國當兵的瑞士人,品德壞劣,有害於瑞士,感觸萬分。他看聖經的時候,明知羅馬天主教的弊端很多,只是不明白自己是否該作一個改教家。當時作為一位牧師,他仍然領受教皇的薪俸,聽從他的吩咐。公元1519年慈運理充當蘇黎世(Zurich)總會的牧師,全城的人都來聽道,所收的功效很大。凡遇著有賣贖罪票的,就斥責他們,驅逐他們;他又要本城的官府禁止人民在外國當兵。這時慈運理才知道改教的功夫是應該行的。他改教的目的,雖然大致和路德相同,與路德相異的也有幾方面:

 

1.慈運理改教,不但要改革羅馬天主教根本上的弊病,也很注重改正所遺留的形式:他更改禮拜的規條,不准用詩歌,風琴,聖桌等等。

2.依賴政府的權勢改教。

3.他最注重信徒得聖靈的感化,就可成為聖潔,但路德所注重的,是「因信稱義」的道理,與上帝有父子之交通。

4.他說聖餐是記念耶穌為世人贖罪的禮,但路德主張說,聖餐是一個領受救恩的恩具。

 

    公元1529年慈運理和路德討論道理,意見不合。路德說:「你我不是同受一個聖靈的感化。」

    後來,瑞士國內因改教的緣故分為二派:守舊派和維新派。雙方對敵,相持不下。公元1531年,軍中的牧師慈運理戰死,維新派幾乎一敗塗地,幸得另一位改教家加爾文(John Calvin)極力的維持,改教的風聲因此又高起來了。

 

5. 加爾文約翰 (John Calvin)

    1509年加爾文生在法國一個富有的人家。他和羅馬天主教有密切的往來,得主教的幫助,在巴黎一個官家學堂裏讀書。他的天分很高,讀書的時候也能安分克己,從不違犯校規。有人說:「加爾文讀書一週,用一天溫習一週的功課;讀書一年,用一月溫習一年的功課。」他的求學恆心,由此可以顯明出來。

    加爾文:「我做小孩子的時候,父親決定要我學習神學,後來看見研究法律所得的利益大些,他的計劃因這盼望忽然改變了。因此我也不得不捨棄我的神學來學習法律。我雖服從了我父親的意見,想在法律上用功,只是上帝有不可思議的預備,引導我往別的方向走。最初我是生活在那腐敗的教皇勢力下,好似掉在無底坑裏,不容易被拖出來,雖我年齡輕,性情硬朗,然而上帝使我悔改,屈服我心,便變為溫柔。」

    公元1531年加爾文的父親一死,他就立志,研究神學。他悔改之後,立定志向,凡事要聽從上帝的旨意,又想上帝要他做一個神學家。這時法國也有改教的風聲。加爾文有個朋友預備當巴黎大學的校長,就職之日必須演講,加爾文替他預備演講的草稿,有改教的意味。後來有三年時間他又遊歷各國。到了德國的施塔斯堡(Strasburg),為了要除去羅馬天主教的毒勾,堅固法國受逼迫的人民的信仰,於是便著一本書,把基督教的宗旨說得詳詳細細。書名是《基督教原理》(Christianae religiouis institutio)這書是新教中的代表傑作,凡以改教為懷的人,沒有不喜看這書的。書還沒有印完,加爾文由施塔斯堡經過義大利回到巴黎。後來再要往施塔斯堡,經過瑞士日內瓦(Geneva),本來想在那裏寄宿一夜。無奈這地方的人,有改教的志向卻沒有改教的才能。有個改教家名叫法惹勒(Farel),聽見這鼎鼎有名的加爾文到了,就竭力留住他,請他幫助進行。加爾文道:「我只有二十七歲,除了讀書以外,別無所求。」法惹勒答道:「倘你不幫助我們做主基督的工夫,上帝就要降災到你身上。因你只求自己的益處,不求上帝的益處。」加爾文聽他這話,很有道理,不得不依法惹勒的意思,竭盡力量改良這地方的教會。無奈日內瓦的人說他太過嚴厲,便把他逐出這地。後過三年,日內瓦的人計窮力竭,仍舊沒有辦法,不得已重請他來。加爾文勉從他們的邀請,擔任這職位。從此以後他趕出阻撓他計劃的人,大權在握,全城的人幾無不聽他的命令,因此日內瓦的道德風化,忽由澆薄一變而為純厚,人都以為希奇。這實在是由加爾文的能力而來的。

    有個義大利的人來到日內瓦,曾寫信告訴他的朋友說:「我參見改革的教會很多,從沒有見過像日內瓦這樣好的。每逢禮拜日,牧師和十二個長老,聚會一起。凡被人控告,在言語、行為,和對於上帝及基督教的信經失敬的那種信徒,一律都召來加以斥責,作執事的本著聖經勸勉或教導他們;在必要時提出那些與牧師道理不合的人,不准他們領聖餐……日內瓦教會的執事部,試用仁愛溫柔的話,勸人歸依真理,引人從無辜的異端裏出來,這等異端是因各人主張不同的緣故而來的。除了神學問題以外,牧師也注重教會的醜惡,和不合規矩的行為,也一一的禁止。當時這城裏有這樣的景況,就是每天下午有人講道。當搖鈴的時候,家家戶戶都關上門,街上的朋友或行人,都停止談論他們的事業,走到鄰近的禮拜堂,由衣袋裏拿出一本小書,裏面寫著大衛的詩篇,和詩篇的唱譜。他們的聖餐每年共有四次。舉行聖餐時,牧師應有的手續,就是在發聖餐的禮拜日前一禮拜,劃分全城為幾部分,並跟執事部的長老從這家到那家,逐一地和信徒論這聖禮的重要,彷彿父親教導兒子一樣。又勸那沒有預備好的人不能領此禮。凡良心有畏懼的,就再三的安慰他,使他明白上帝在耶穌基督裏是何等的慈悲,大小禮拜堂內,將一切的異端和拜偶像的記號除去,也把講台、座椅完全潔淨。昔日的修道士的住宅(修道士去了,有的也信了福音)改作學校。學生所學的,除讀書、習字外,也學拉丁文,希臘和希伯來文;而虔敬的行為,是學生特別學的。」

    以上的話需要解釋,加爾文素性嚴厲,他不惜用苦刑或死刑達到他的目的,這或者是當時的情形使他不得不如此行。

    加爾文的神學和路德稍有不同,他比較注重上帝是無所不能天地的主宰,能預定人的永生和永死。信徒所靠的,就是上帝已經定了要他得救;這樣的預定表示上帝的救恩。一個信徒看聖靈的結果在他心裏和行為上,可以曉得上帝預定了他得救。路德所靠的,就是上帝藉著耶穌的身體所顯的慈愛。另外,加爾文不多分別新約舊約;每約的誡命信徒一律遵行,所以他看禮拜日如猶太人的安息日一樣,必須嚴守。加爾文說打仗或革命也可以。他又派幾個長老糾察教友的行為,若有犯罪的,就處以相當的刑罰。加爾文改教的影響甚大。當他在日內瓦的時候,有好些人親自到他面前,仿學他的規矩,他自己也用信函指導許多地方的教會。因此他的道理越傳越廣。英、荷、法、蘇格蘭諸國,都有人受了他的感化。公元1564年加爾文身故。

 

6. 改教的進步

    德國:路德死的那年,德皇起來攻擊信義會的「同盟團」。最初信義宗的人敗了,路德的妻子逃出威丁堡竟無棲身之所。後來信義宗的人得了全勝,到公元1555年和平的目的竟達到了,從此各國政府有規定國家宗教的權。

    丹麥和瑞典:兩國改教費時不多。後來信義宗的勢力充滿了兩國;但也有些權貴人,心懷惡意,藉著改教的名,想得羅馬天主教的產業。當時挪威(Norway)是丹麥的屬國,遵守丹王的命令改教。芬蘭(Finland)是瑞典的屬國,也遵守瑞王的命令改教。

    法國:法人受加爾文的感化實在不少,但法國政府常逼迫他們,所以都靠兵器保護自己。後來政府無可奈何,只得假意和好,請新教徒到巴黎來訂和約。去的人很多,政府軍便把他們在夜間一起殺了。這是1572年的事。此後新教徒雖暫時得著平安,但到末後被逐出羅馬天主教會的很多。他們逃到英、美等國,安分作那些地方的良民。照這樣看來,法國這種政策,反是利人損己的舉動。

    蘇格蘭:諾克斯(John Knox)是蘇格蘭的改教家,又是長老會的主教。他幼年的事蹟,歷史上記載不詳。當改教的風聲傳到蘇格蘭國的時候,蘇格蘭的人就多傾向新教,只是信新教的人常受羅馬天主教逼迫。這時有個宣傳新教的人,名叫魏沙持(Wishart),在主教長的手下被火燒死。諾克斯想要保護,只是沒有能力。後來有人組織一個小小同盟會,以惡報惡,殺了那主教長,諾克斯在這會充當牧師。那時看見法國的兵援助蘇格蘭的羅馬天主教,攻擊諾氏和盟會,擄了他們,罰作船上的奴僕。被釋之後,諾克斯到了英國,做改教的工夫,但不充當那地方的主教。不久英國有女王登位,她是羅馬天主教的信徒。諾克斯不得已,逃到別處。先到德國,後又到日內瓦,受了加爾文的感化,就做了他一個熱心的門徒。公元1559年諾克斯回到蘇格蘭。那時有許多權貴人聽從他的教訓,所以國會和教會的公會,都贊成他的道理,頒定他所立的規條作蘇格蘭教會公用。當時瑪利女王在位。她信仰羅馬天主教,崇尚虛浮。諾克斯責備她,並且說:「瑪利雖是王,但她一樣不可犯人民所犯的罪。」後來瑪利無法,就逃到英國去了。

    諾克斯所立的規條,多半根據加爾文的意見。他派定長老督責教友,恪守教規,所以叫做長老會(Presbyterian Church)。諾克斯為人非常嚴厲,但他臨終時有話說:「人多控告我太過嚴厲,這事我自己未嘗不曉得。不過我雖嚴厲審判人,卻未曾恨人的靈魂,這是上帝知道的。」這是公元1572年的事。

    英國:英王亨利第八(Henry VIII)在位,娶德皇的妹子為妻。後來亨利休了她;於是教皇成了亨利的仇敵。因此亨利和羅馬天主教斷絕來往,不承認教皇的權柄。但他也不喜悅德國的新教,反加以逼迫;又強逼百姓承認他為教會的首領,並且取消修道院和禮拜堂作為私業。後來亨利的兒子登位,提倡改教,公元1549年著《禱告書》(The Prayer Book)一本,為各處聖公會的公禱文。雖然後來女王瑪利逼迫新教,而新教仍然興旺。以利沙伯(Elizabeth)是亨利第八子女。即位之後,自稱為教會的首領。對於羅馬天主教禮拜的規條,主教的職分,和歷代主教的道理,都不多更改;但她所崇尚的道理,仍和新教相同。以利沙伯時所定的「信經」,稱為三十九條。所立的教會名叫聖公會(或安立甘宗),就是如今在羅馬天主教和新教中中立的教會。

    凡受了蘇格蘭長老會的感化的,多不服從以利沙伯所定的規矩。同時有一部分的人名叫獨立派(Independents),提倡教會應該完全自治,主教不得參加,這教派是公理會(Congregational Church)的根基。從各派中間也傳出浸禮會 (Baptist Church),浸禮會很講究信徒先要得自由,有成人的信心,才可以領洗。領洗的人也應該全身浸在水裡。他們反對政府干涉宗教的事,開創西方宗教自由之風。他們最著名的信徒本仁約翰(John Bunyan),曾著有《天路歷程》一書。後來,浸禮會或浸信會在世界各地有許多傳道工作。

    貴格會(Quakers)也在這時興起。福克斯(Fox)為主教。他說凡事只要靠聖靈的感化,不必要禮拜的儀式和聖禮。如果沒有聖靈的光在心裡,看聖經也沒有益處。作禮拜的時候,他們都安靜聚合在一起,聖靈感動誰,誰就站起來講道、禱告、或作見証。若沒有人受聖靈感動,便無言無語而散。福氏又禁止信徒當兵、起誓、向人脫帽等行為。

    當時在英國,不屬聖公會的信徒都受逼迫,其中有些人逃到美國去。但是在1689年,英國政府承認本國不屬聖公會的信徒也可有宗教信仰自由。

    美國:英國人為了避免受本國政府的逼迫,有逃到荷蘭的,後來看到那處的風氣和他們不合,就決定到美國去。公元1520年有一百二十人到了美國的北部,這批人被稱為「朝聖者」(Pilgrim fathers)。他們是美國的第一批新移民。他們的目的是要在美國設立教會,以便保全本國的道理和文化。起初在美國生活艱苦,死的人有一大半。後來,情況比較好,就有更多人從英國,甚至歐洲一帶的國家,到美國去。美國的宗教信仰很自由,各人可以根據他們的教義和道理來過活。漸漸信教自由的風氣也傳到了別國。過不多時,美國的道德就越來越好。

 

2023年5月12日 星期五

改教運動之醞釀

 

      中世紀末期,興起不少勇士,敢於公開批評羅馬天主教的教義及組織。其中最重要的兩位是威克里夫(John Wycliffe,1320~1384)和胡司(John Huss,1369~1415)。

      (一)威克里夫:

      威克里夫生在英國,受教於牛津大學(Oxford),後來成為該校教授。主後1376年,他開始批評聖職人員;他說:「政治與財富已經腐化了教會,這個教會需要澈底革新。教會必須回到使徒時代的貧窮與單純。」

      他稱教皇為「敵基督」。他宣稱: 「只有聖經是信仰的根據,教會不是信仰的準則。」

      但是天主教所用的聖經,是拉丁文寫的,一般百姓無法閱讀。因為當時教會所採用的譯本是武加大(Vulgate),這是耶柔米自聖經原文(希伯來文及希臘文)譯成的拉丁文譯本。

      威克里夫對英國最偉大的貢獻,就是將聖經繙譯成英文,給一般人民打開了通往真正信仰的路;他所繙譯的英文聖經,掀起了英國人在思想上的革新,而聖經的英文譯本,也就成為有史以來伸張公義最有力的工具。威克里夫忙於著作,寫了好些書。

      威克里夫的追隨者將他的教導及新譯的聖經帶到英國各地,當然教皇和聖職人員對這件事非常不滿,他們用盡方法要摧毀威克里夫;但英國大部份人民及許多貴族都全力支持威克里夫,貴族們並保護他,使他不至落入逼迫者手中;主後1384年的最後一天,威克里夫平安地離世。

      威克里夫死後,他的教導繼續在英國散播,藉著他的著作,也透過追隨者的努力,這批人後來被稱為「羅拉德派」(Lollards)。他們反對教皇和聖職人員,過貧窮的生活,以聖經為信仰的唯一標準。

      當羅拉德派的影響越來越大時,從聖職人員而來的反對勢力也越來越大。最後,主教們通過一項法律,規定燒死傳異端者。於是,英國全地從南到北,都有羅拉德派的人在火焰中殉道。然而,要將他們連根剷除,並非易事,這股火焰一直延燒到十五世紀,纔總算能逐漸抑止羅拉德派的發展。他們的人數越來越少,連最後一批也被逐而消失。但,「羅拉德主義」卻默默存留,直到改教運動時期。

      (二)胡司:

      胡司生在波希米亞(Bohemia),曾經接受祭司訓練,後來成為波希米亞首都布拉格大學神學部主任,最後成為該大學校長。

      胡司讀完威克里夫的書後,開始大膽地指責聖職人員的腐敗,特別關於下列三件事:

  (1)贖罪券;

  (2)聖餐的酒和餅直接變為耶穌的血和肉;

  (3)教皇的權柄。

      事實上,在胡司出生以前,波希米亞早就已經發展出一股強烈反羅馬教會的意識;瓦勒度派在波希米亞特別昌盛,因此,胡司一講道,立刻獲得一般民眾及貴族們熱烈的反應,他幾乎贏得全波希米亞人的心。

      主後1414年底,由皇帝西基斯門(Sigismund)召集,在康士坦丁開了一次大公會議,目的在終止教會的分裂局面,並改革腐敗的教會。皇帝邀請胡司出席,並應允安全保證;胡司在得到皇帝安全保證之後,慨然應邀動身前往。但是,幾星期後,就被教皇約翰廿三世捕捉,以異端罪名關進監牢。

      波希米亞人及皇帝本人都激怒起來,抗議胡司的被捕。然而,教皇卻聲明他的行為完全合法,因為根據羅馬天主教條例:「傳異端者已失去所有權利,凡出賣他們、欺 騙他們的行為,都是敬虔的表現;所有向異端者給的應許,都可不必遵守。」教皇又說,胡司若不承認背道的罪,就要將他處死。但胡司說:「真理不可違背,只管處以死刑吧!」

      主後1415年七月六日, 他們給胡司戴上一頂紙製的尖帽,上面寫著:「這是異端之魁」。然後,綁在火刑柱上,刑前,他們勸他,如果能起誓定罪從前所傳的道和所說的話,便可保全他的 性命。胡司望天大聲喊說:「上帝是我的見證,我所講的道、所行所為的事和所著的書,都無非是引人離棄罪惡。」

      掌刑的人乃點起柴火,他在熊熊烈焰中殉道。

      「十字軍」再度被組織起來,征討胡司的從眾,以至波希米亞歷經戰火蹂躪,達數年之久。然而,改革精神並不因此熄滅,當改教運動在德國掀起時,這塊屬於胡司的土地,仍然強烈地反對羅馬教會。

2023年1月9日 星期一

英國(安立甘)教會的改革

 

  (一)丁道爾翻譯聖經

  丁道爾(William Tyndale)先後受到伊拉斯姆、路德、慈運理等人的影響,因此他定意要把聖經放在每一個人手中。丁道爾的譯本於主後1525年在德國出版,是直接由希臘文譯成英文的精彩譯本。在往後十年中,又出了七版。在整個翻譯過程中,丁道爾都在強烈反對和恐怖逼迫的威脅之下。最後,他的敵人將他捉到,丁道爾終於在主後1536年6月於布魯塞爾附近殉道。他在死前最後的禱告,是求上帝開英王的眼睛。翌年,他的禱告就得蒙答應。英王亨利八世準許科威對勒(Miles Covedale)的英文譯本在英國出版,使聖經在英國有廣大的流通。百姓閱讀聖經英譯本的結果,使英國改教運動的種子得以播入人心。

  (二)亨利八世作英國國教的元首

      英國的改教運動有許多獨特之處:一方面,在英國沒有一位突出的、偉大的領袖,諸如路德、慈運理、加爾文、諾克斯之類的人物;另一方面,英國教會的改革,不是經由教會職員推動,而是藉著一位國王。

      英王亨利八世(Henry VIII)因教皇拖延不批准他與皇后的離婚,就推動國會於主後1534年通過一項法案,宣稱英國國王是「英國教會唯一最高元首」。這項改變,不是在教義上或崇拜儀式上,而是在教會的行政管理上,由國王取代教皇的地位,成為英國國教的至高元首。

  (三)亨利增加改革項目

      過不久,亨利開始在教義方面、崇拜儀式及某些信仰實踐上增加一些改革。修道院被關閉,聖徒遺物不再被視為神聖,也不再展覽。在亨利八世治下,聖徒遺物的掃蕩與毀壞,是對中世紀迷信的一次重大打擊。直到亨利八世去世,英國還不是一個復原教國家。

  (四)愛德華六世

      愛德華六世(Edward VI)即位時年僅九歲,便由傾向改教運動的舅父索美塞德公爵(Duke of Somerset)攝政,是他促使英國的改教運動有相當大的進展。

      主後1547年,國會通過法案,准許信徒在聖餐時,不但可以領受餅,也可以領受杯。次年年初,宣佈所有圖像都需從教堂中挪走。再過一年,又宣佈聖職人員不必守獨身,祭司以及聖品人員結婚視為合法。

  (五)血腥瑪利治下的天主教復甦

      愛德華於主後1553年因肺病去世,享年僅十六歲;他的姊姊瑪利(Mary)即位,登上英王的寶座。

      瑪利是個堅定的天主教徒,她使英國改教運動至少倒退了廿五年。所有國會在前王任內通過的法案,都被撤銷。凡贊成改教運動的主教或低級聖職人員,都被革職。她又大肆逼迫復原教徒,據估計,在她統治期間,英國各地至少約有三百人被火燒死。

      許多改教領袖逃到歐洲大陸;克藍麥(Thomas Cranmer)是愛德華時代《公禱書》與《四十二信條》的主要起草人。主後1555年,他被革除教籍,被迫公開承認教皇有權管轄英國教會,並簽署了一份否認復原教主義的宣言。但他在主後1556年3月21日接受死刑之前,把以前所有翻供與否認的事全部撤銷,而以堅定的口氣宣告他的復原教信仰,終於被火燒死。

  (六)伊利沙伯時代的改教運動

      瑪利於主後1558年11月7日去世,由她妹妹伊利沙伯繼位。當瑪利在位時,伊利沙伯的生命一直在危險中,因為她受教於克藍麥,表面上遵行天主教禮儀,心中卻歸屬復原教。登基以後,她終於使英國改教運動獲勝,再度摒除所有教皇在英國的權柄。天主教徒在英國,從此變成了少數人。

2022年11月15日 星期二

改教運動的開端

 

      改教運動肇端於馬丁路德之張貼九十五條款,時為主後1517年10月31日。所謂九十五條款,乃是路德對當時羅馬天主教販賣贖罪券的看法。路德此舉並不代表改教運動,這只是帶進改教運動一連串活動中的第一個行動而已。

      路德將九十五條款釘在威登堡教堂門上的那一天,正是萬聖節。按照羅馬天主教的慣例,要將教堂的神聖遺物展列出來,給來自遠近各地的人觀賞,並藉此獲得捐款。這些來賓很自然地看到教堂大門上張貼的大紙。他們駐足而讀,回家後,報告給鄰里街坊的人;這些人又傳給別人,於是這件新聞像野火般地傳開了。

      當時印刷術剛發明不久,這九十五條以拉丁文寫成的條文,立刻被譯成各種文字並付印,以令人無法置信的速度,傳送到西歐各國。不到兩個禮拜,全德國都知道了路德的九十五條。四個禮拜後,全西歐的人都讀到了。它所帶來即時而巨大的影響是:幾乎停止了贖罪券的出售。

九十五條款的佈告

 

      馬丁路德在主後1517年10月31日,在威登堡教堂外張貼了九十五條款。

      這九十五條款不過是一種告示,用意在邀請各界在三個題目上加以辯論:

  (一)贖罪券的買賣;路德認為這是不合聖經、無效,及危險的。

  (二)教皇赦罪的權柄;路德認為教皇沒有這種權柄。

  (三)教會的寶庫;路德認為其內擁有的不是聖人的功德,而是福音。

      過了不久,全德國的人士都如飢如渴想獲得這九十五條款的單行本。這實在是一點「能以點著全歐洲的星火」。

      以後單張小冊先後如雪片一般紛紛的出版,對學者是用拉丁文,而對平民乃是用德文。到了主後1520年,他就成為德國一個最聞名而受眾人歡迎的人物。

關於贖罪券

 

      帖次勒(Tetzel)的出售贖罪券,乃是馬丁路德脫離羅馬教的起因。

      所謂贖罪券者,就是用以減輕煉獄中的痛苦,即以贖罪券來消除罪惡的刑罰。根據羅馬教的教訓,煉獄是與地獄大同小異的,不過它的時間是比較短暫,並且各人都是必須經過的。

      教皇曾擅自以為有權能減輕或完全消滅這些痛苦,這一個特權是單獨屬於教皇所有的。

      贖罪券出售乃 是先招人承包然後纔零估出去的,因此將犯罪的權利出售乃是教皇國庫最主要來源之一。

      帖次勒是販賣贖罪券的高手,他漫遊德國,到處出售教皇所簽押的贖罪券, 宣稱凡購買者本人或其朋友親屬都可獲得赦罪,而毋需經過認罪、悔改、懺悔及神父赦罪的宣告。

      主後1517年,他在威登堡一帶使用一些順口的歌謠和低俗的笑話來促銷贖罪券:「只要錢在箱中響,煉獄鎖鑰不久也來響噹噹。」

      就是這一件事大大的震驚了馬丁路德。

2022年7月13日 星期三

宗教改革五大唯獨

 

唯獨聖經
「唯獨聖經」(Sola scriptura)即是「唯獨以聖經為依歸」。新教徒相信,聖經全都是上帝的默示及無誤的真理,是上帝啟示的唯一來源、教會的最高權威,沒有任何人或傳統可以替代。 聖經更是所有人在信仰和生活上的最高準則,「人當以訓誨和法度為標準。」教會要作牧養及施行教會紀律,只能依從聖經的教導而行,不可以修改或曲解聖經任何字詞內容來迎合屬世的需要。

唯獨恩典
「唯獨恩典」(Sola gratia)指出,赦罪、永生和救恩臨到我們身上,唯獨是上帝所賜的禮物。恩典就是上帝藉著主耶穌基督犧牲來拯救世人,靠著這恩典上帝使人從罪惡中得到釋放,並給與信徒永生的應許,這是上帝白白及無條件賜給世人。世人只能單靠這恩典得到拯救,人亦不能用任何方法或行為可以得著或成就這恩典,人亦不能藉與上帝合作而得著這恩典。

唯獨信心
「唯獨信心」(Sola fide)指出基督徒是單單藉著上帝所賜的信心相信耶穌基督為救主,而不是人的善行去獲得救恩。信心不是憑著個人的能力、知識或行為而得到,而是上帝藉著聖靈,並透過祂的話語賜給願意接受耶穌基督為救主的人。信心是信靠耶穌基督,領受救恩的唯一管道,存有這個信心必能得救,獲得永恆的生命。

唯獨基督
「唯獨基督」(Solus Christus or Solo Christo)指耶穌基督是聖經的中心及上帝的終極啟示。上帝救贖世人,是單單藉著耶穌基督所作的一切來成就,唯有耶穌基督的犧牲,才足以使世人與上帝和好。基督是信徒信靠的唯一對象,並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替代。這教導被稱為福音,並只有在上帝所啟示的聖經內完全顯明出來,基督的犧牲若不被宣告,便沒有真正的福音。

唯獨歸榮耀於上帝
「唯獨歸榮耀於上帝」(Soli Deo gloria)。既然上帝對人的救恩是上帝借著自己的意志和行為獨自完成的,那麼「一切榮耀歸於上帝」就是教導將所有榮耀都單單歸因於上帝;不僅僅是因為耶穌基督釘於十字架上的完全的救贖恩賜,而且是因為這種救恩帶來的信心恩賜,這種信心是由聖靈締造於信徒心中的。教改家們認為:人,即使是由羅馬教廷、教皇或教會聖統階層封聖的人,他們也不是配得榮耀的。那就是說,不能因為人的好做工而頌揚他們,而應該讚揚上帝並將榮耀歸於他,因為是他才使那些人得勝並有著力量好做工的。

2022年4月17日 星期日

瑞士改教和慈運理

 

(一)慈運理

主後一四八四年,著名的改教運動領袖慈運理(Ulrich Zwingli)生在瑞士。慈氏的一生和路德完全不同。他從未在修道院中過修道士生活。他也不像路德,心靈經歷深處的罪惡感。他不瞭解路德尋求得救的屬靈掙扎。

    路德出自於中世紀黑暗時代,接受經院派神學教育,讀過許多教父著作及中世紀教會色彩的作品;慈氏則在文藝復興的影響下受教,研讀的是早期希臘、羅馬的著作。

    慈氏最先受伊拉斯姆很深的影響。他詳盡研讀全部新約及教父著作;他和伊拉斯姆的看法一樣,無意攻擊羅馬天主教會,只希望藉教育慢慢改善教會。最初,他個人的某些改教看法與路德無關,但後來他完全被路德影響,以致越來越遠離伊拉斯姆的看法。

    一五零六年,他作了牧師,常常研究聖經,兼任軍中的牧師,有時隨營到外國。後來看見在外國當兵的瑞士人,品行惡劣,有害於瑞士,感觸良深。

(二)慈運理改革瑞士教會

 

一五一七年,他宣告「聖經乃基督教獨一的根基」。基於此立場,慈運理比路德更跨前一步;路德還容忍那些聖經沒有特別禁止的事,而慈運理只相信並順從聖經明言的教訓和禮儀。此外,慈運理很注重在日常生活中順服上帝的命令,視此為「因信稱義」的結果,也是「因信稱義」之外當加上之事。

    一五一九年,慈氏充當蘇黎世總會的牧師,他開始有系統地傳講馬太福音,這項激進的新作風被視為瑞士改教運動之始。一位聽見慈運理解經的人見證道:「當他聽見被淹沒了千年之久的上帝之道時,彷彿有人抓住他的頭髮拖著走一般。」

    蘇黎世教堂中的圖像被搬走;彌撒被廢止;祭壇、聖人遺物及宗教遊行都棄絕不行;教會的行政管理、窮人的照應工作交給市政府來辦理;學校制度也改善了。

    從蘇黎世開始,改教運動蔓延到好幾個瑞士的縣郡。

(三)慈運理與路德的不同

 

    慈運理改教的目的,雖大致和路德相同,但下列數點與路德相異:

    (1)慈氏改教,不但要改羅馬天主教根本上的弊病,也很注重改正所遺留的形式:他更改禮拜的規條,不准用詩歌、風琴、聖桌等等。

    (2)他依賴政府的權勢改教。

    (3)他最注重信徒得聖靈的感化,就可成為聖潔;但路德所注重的,是「因信稱義」的道理,與上帝有父子之交通。

    (4)他說聖餐是記念耶穌為世人贖罪的一項儀式,餅和杯是基督身體與血的象徵;但路德主張說,聖餐的餅乃基督身體之確實臨在,而非只是一個象徵。

    一五二九年,慈氏和路德討論道理,兩相背馳。路德說:「你我不是同受一個聖靈的感化。」

    有一段時期,慈運理的影響力遠及瑞士各地及德國南部。但他於主後一五三一年的一次戰役中陣亡,以致該區復原教信徒漸漸傾向加爾文。

 

2022年4月3日 星期日

瑞士的改教運動

瑞士改教運動先鋒:慈運理

正當路德在德國推動改教運動之時,神在瑞士興起另一位僕人發動教會改革,他便是慈運理(Zwingli Ulrich Huldrych, 1484-1531 A.D.)。慈運理與路德同年出生,早年在維也納大學受教育,深受當時的基督教人文主義影響,因而對古典文學有極濃厚的興趣,也同時極嚮往按照原文解釋聖經,於是便在聖經真理的幣解上奠下重要的基礎。


主後一五O六年慈運理開始在一間相當具規模的教會工作,他的講道深受教會的信徒歡迎,於是不久便成為很有名的講員。剛開始事奉,慈運理便致力於改革工作, 只是他改革的對象不是教會,而是社會。他猛烈抨擊當時瑞士的雇傭兵制度﹔當時瑞士的聯邦與一些出得起高價的大國(如法國)簽約,任由那些大國雇傭瑞士人當 兵為他們打仗,總之價高者得。慈運理對於自己同胞以血換金錢的作法,深痛惡絕,便在瑞士聯邦要與法國簽約時,極力反對。一些權貴非常憎惡慈運理,於是向教 會施壓力,而慈運理便在主後一五一六年被迫離開他事奉了十年的教會,去艾斯登,那裡是瑞士人文主義的大本營。到了艾斯登,他致力研讀聖經,對於新約尤其有 更深的領悟。越是熟識聖經,他便越覺得教會諸多不妥之處。首先,他對於一群一群的信徒湧到當地的聖母院朝聖,以求贖罪,感到非常不安,聖經所宣告的救恩與 朝聖根本完全是兩回事。於是,他開始按照聖經的教導向信徒解釋,他們的罪不能借朝聖或任何善行得到赦免,要贖罪便得來到主耶穌基督的面前,求瓷赦免。他更 進一步抨擊教會售賣贖罪券,並且宣稱教皇沒有權柄赦罪。然而,很奇怪地,教皇卻於主後一五一八年調派他到蘇黎士的大教堂任職。在那裡,他的改革運動才真正 開始。在蘇黎士不到兩年,他便取得省議會的信任與支持,到了主後一五二二年,他竟敢與十位聖職人員公然上書主教,要求他准許他們結婚,因為聖經沒有禁止傳 道人結婚的。這要求只是試金石而已﹔不久,他們又進一步要求廢除大齋節,認為聖經根本沒有這樣的教訓。主教企圖立刻鎮壓這種叛變,但慈運理已作好一切准 備,他發動市議會通過一道法令,就是教會任何的習俗,都要基於聖經的教導。省議會同時在主後一五二三年一月安排了一次公開的神學辯論,並宣佈一切的辯論必 須以聖經為依據。在辯論中,慈運理宣讀他所寫的《六十七條》(Sixty-Seven Articles),將一些基本的聖經真理清楚簡潔地列出來。在這《六十七條》中他肯定聖經的權威是遠超過教會傳統的權威,因信稱義的道理,他否定人可以 用善行來積聚功德,以求贖罪,亦否定彌撒是獻祭,否定煉獄的存在,同時,他宣告傳道人結婚是聖經所許可的。在這次辯論中,慈運理大獲全勝,於是便在省議會 的支持下展開改教運動。除了在教義上作出重大改革外,慈運理更率領支持他的人,將教堂中的圖像及一切裝飾完全清除,甚至連風琴也不能倖免。主後一五二五 年,彌撒正式被簡單的聖餐儀式取代,慈運理稱聖餐為愛筵,只表明信徒在愛的團契中記念主的死,而完全沒有獻祭的意義。隨後,所有修道院的產業被沒收,託管 於省議會之下,學校也重新改組。


慈運理在蘇黎士的改革如此順利,其實是有賴瑞士當時的政治體制。瑞士是一個由許多個州郡(cantons)組成的聯邦,每一個州郡都是相當獨立,而不受制 於聯邦議會的,因此,只要蘇黎士的省議會支持,其他州郡都是奈他不何的。然而,倘若整個瑞士只有蘇聯上改教,他便勢必孤立無援,至終只會失敗。因此,下一 步最重要的,還是贏取其他州郡的支持。於是慈運理便派他最信任的同工前往其他州郡推展改革運動。他派艾科蘭巴迪(Johann Oecolampadius, 1482-1531 A.D.)到巴色(Basel)、布沙(Martin Bucer, 1491-1551 A.D.)到史特勞斯堡(Strassburg),而他則親自前往伯恩(Berne)。不久,這三州就投入改教運動,而聖格倫、沙弗哈遜、莫爾哈遜、格拉 勞斯也隨即加入這行列。至此,聯邦中差不多一半的州郡加入了改教運動,要不是慈運理在主後一五三一年戰死沙場,相信他發動的改教運動會蔓延到更多的州郡。


慈運理若能夠與路德達成協議,聯成一陣線,相信他未必會戰死沙場。主後一五二九年,位與瑞士山谷中的州郡幾乎全部落在慈運理的手中,而山區的州郡則依然保 持天主教的信仰。在過往兩三年間,雙方的關係非常緊張,大有開戰的可能,然而雙方都知道,倘若戰爭爆發,雙方的損失都會很慘重,於是在主後一五二九年協 議,用談判的方式達成和解。但山區的天主教州郡卻在談判的同時,積極備戰。慈運理知道,雙方的戰事似乎是不能避免的。同時德國方面情勢亦非常危急,查理五 世亦準備以武力對付德國的基督徒。這正好是慈運理與路德攜手合作的時候,但可惜在商討中,他們對於聖餐的幣解出現分歧。路德認為聖餐中的餅真是基督的身 體,而酒亦不折不扣地是基督的血,他用"同質論"(Consubstautiation)的觀唸作解釋。而慈運理卻認為餅和酒只是一種象徵,一種喻表,並 不是實質地成為主的身和主的血。他們各持己見,最後路德憤然在會議桌上寫上"這是我的身體"幾個字,然後拂袖而去,他們的合作談判便告破裂,而慈運理便得 單獨面對瑞士天主教州郡的挑戰。戰事終於在主後一五三一年爆發,結果天主教州郡聯盟取得勝利,而慈運理在卡甫爾一 役中陣亡。基督徒雖然在戰場上失利,但在和談會議上卻爭取到宗教自由的權利,即是說,每一個州郡自己決定自己的宗教模式,基督教的州郡可保持基督教的模 式,但卻不能煽動其他天主教的州郡發起改教運動。這樣一來,改教的成果雖然可以保存,但卻失去了擴展的可能。瑞士的改教運動便由此停滯下來,要等到加爾文 的出現才有新的發展。


在這裡,我們學到一個很重要的教訓,就是假若弟兄姊妹為了些微神學理解的分歧,而忘記了在很多重要的真理上有共同的基礎,以致不能同心興旺主的工作,甚至 互不相容,神的國度是很可能因人的意氣受到損害的。路德與慈運理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們之間無論對聖經的權威,對基督、救恩的幣解都非常相同,其實大可 在共同的信仰基礎上建立聯盟,可惜因著小小的神學分歧,使他們分道揚鑣,結果造成極不愉快的後果。


主後一五三一年,查理五世對基督教的威脅越來越大,有鑑於此,歐洲各處的基督教邦國聯合起來,組成施馬加登聯盟(Smalcaldic League),共同對抗查理五世的軍事威脅。這樣查理五世才放棄用軍事解決改教運動的意圖。當這種緊張的氣氛稍為和緩,天主教和基督教雙方亦開始彼此接 觸,希望探討和解的可能。其實,一種合一的嘗試早在那時已經出現。結果雙方在主後一五四一年派出代表在立迪斯本(Ratisbon)開會,尋求合一。基督 教方面有墨蘭頓作代表,而天主教方面則以康達裡尼(Contarini)紅衣大主教為代表。墨蘭頓是路德的親信,亦是以後繼承路德領導路德會的人﹔而康達 裡尼是教皇保羅三世的親信,亦是當時天主教內部改革的領導﹔可見雙方都極重視這次會議。倘若後來不是極力反對和解的卡拉弗(Caraffa)當了教皇,而 是康達裡尼,相信當時的和解一定大有進展。然而歷史卻走了不同的路,相信是神自己的旨意。

激進的改教運動–重洗派


在慈運理髮動改革瑞士教會的初期,他有兩位很要好的同工,一位叫格裡寶(Conrad Grebel, 1498-1526 A.D.),一位叫曼斯(Felix Manz)﹔他們兩人都是受過高深教育的名門子弟,並且受慈運理的影響甚深。然而,他們漸漸覺得慈運理推行改革不夠徹底,並且過於緩慢。格裡寶希望瑞士的 教會能回覆新約教會的模式,於是屢次催促慈運理朝這方向走。但慈運理卻不肯急進。在失望之餘,他們開始召聚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晚上在曼斯的家中研經及禱 告。漸漸的,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出現了,那就是嬰兒受洗的問題。


一直以來,教會習慣了為嬰兒施洗,因為恐怕萬一嬰兒未受洗而夭折,便得不到救贖的恩典。當格裡寶和曼斯研讀聖經時,一方面在聖經中找不到嬰兒受洗的教訓, 一方面認識到受洗是一種決志、一種立誓跟隨主的表示。因此,他們認為一個人必需心志成熟,才能受洗。於是他們便向慈運理表達他們的意見,促請他廢除嬰兒受 洗的習慣。慈運理覺得他們很有道理,但不想操之過急,便要他們忍耐,待他考慮清楚和時機成熟。到了主後一五二四年,他們見慈運理依然沒有實際地採取行動, 便按捺不住,開始對慈運理等人作嚴厲批評。慈運理在次年年初與他們作了初步討論後,便決定將整件事提交省議會公開辯論。省議會決定保留嬰兒受洗,不單如 此,更下令所有父母在嬰兒出生八日內為嬰兒施洗,否則逐出教會。議會又下令停止格裡寶及曼斯他們晚間私下的研經聚會。接到這命令,格裡寶及曼斯在當晚召聚 那些與他們站在同一戰線的人,共同相討對策,在禱告中,其中一位名叫布洛克(Blaurock)的弟兄受聖靈感動,跪在地上懇切禱告,隨後要求格裡寶為他 施洗,格裡寶隨即為他施洗。然後他們彼此激勵,為福音至死忠心。重洗派便這樣誕生了。


格裡寶、曼斯及布洛克四出宣講聖經的教訓。他們認為教會是一群委身、實踐主道的基督徒的團契,不應與任何政權聯繫,也不應受有形的組織所捆縛。他們強調信 徒個別的自由,對於教會組織抱一種懷疑的態度。在教會中信徒與聖職人員在地位上是沒有分別的,只有恩賜與職事的分別,牧者應由信徒選出並由他們支持。而牧 者的責任則是研讀聖經、教導督責信徒、主領聚會、關心信徒屬靈的狀況等。教會的聖禮只有兩種,就是洗禮及聖餐,洗禮應用浸的形式,並且只有那些真心悔改、 決志為主而活的人才配領受洗禮。聖餐是為了記念主的受死,也是弟兄姊妹團契的表達,表明他們是一家人,共同享受主為他們設的愛筵。亦因為這緣故,聖餐應在 家庭中舉行,為的是表示那種家庭的親切,也為了避免有人用各樣繁瑣的儀式引導人進入迷信,以為聖餐的餅真的變成主的身體,酒變成主的血。


他們也強調嚴謹、聖潔的生活,信徒應與世界完全分開,縱然受到逼害、苦難,他們也應堅守原則。他們特別看重登山寶訓,更要求自己切實遵行。對於政府,他們 都採取政教分離的態度,他們絕不會積極參與政治活動。這種政教分離的態度,不單與慈運理結合宗教與政治的原則背道而馳,也與當時普遍政教緊密相連的實況很 不協調,再加上他們強調個人自由而輕視任何結構、組織,因此,很多教會領袖及執政者對重洗派都非常敵視,彷彿重洗派是代表混亂、反傳統、反秩序的一群人, 於是對他們的逼害便相當嚴厲。


慈運理起初對他們也相當同情和諒解,但漸漸不能忍耐他們激進的言論及行動。主後一五二五年三月,格裡寶、曼斯連同二十位重洗派的信徒被捕,格裡寶從獄中逃 脫,卻不幸染上瘟疫死亡,而曼斯則在主後一五二七年一月被判死刑,被推入河中淹死。布洛克逃出蘇黎士後,四出宣道,跟從他的人也不少。但他也於主後一五二 九年八月被天主教當局捕獲,被判火刑。


早期加入重洗派的許米亞(Balthasar H bmaier)亦於主後一五二五年被捕入獄,他因著受不了苦刑而放棄他的觀點,但被釋放後,逃到莫拉維亞(Moravia),在那裡放膽宣揚重洗派的信 仰。在莫拉維亞,重洗派的影響已非常深,並且這裡的重洗派比其他的地方更激進和極端,他們主張一種近乎無政府主義的社會,主張凡物公用,並預言基督將會來 臨,在地上建立王國,到那時候,基督便將刀劍交與被揀選的子民,殺掉那些貴族和教會權貴。當時領導這種激進的重洗派的人名叫赫德(Hut)。許米亞逃到莫 拉維亞時,覺得赫德實在太激進了,便挺身出來反對他。不久赫德被捕,判處死刑。許米亞取代了他的領導,在那裡展開了相當成功的工作。但他也於主後一五二八 年被捕,在極重的苦刑下,他怎樣也不肯放棄他的信念。於是當局便下令將他燒死。


當這幾位重洗派的創始人相繼去世後,重洗派很迅速地發展,不過也同時變得更加激進。他們很多時只按字面解經,所以他們當中很多人真的站在屋頂上宣講,真的 變成小孩子,甚至撇下家庭,有些則遵從耶穌教訓不要為衣著、食物憂慮而竟然一絲不掛的四處遊蕩。他們也極重視末世的預言﹔有一位名叫荷夫曼 (Melchior Hoffman)的便預言主耶穌於主後一五三四年再來,而史特勞斯堡便是新耶路撒冷的所在。他的一位追隨者馬提斯(Jan Matthys)在蒙士特(M nster)領導激進的重洗派起義,將當地的主教趕出。主教取得援兵,將蒙士特城重重圍困,而他便在企圖突圍中戰死。他死後由一位名叫布克遜的人繼承他作 領導。布克遜竟在被圍的城中自封為王,強迫信徒實踐共產,更宣稱自己每天都有從上而來的啟示。蒙士特結果於主後一五三五年被攻破,布克遜被捕,被毒打一番 後被處死。


經過激進的發展過程,有些重洗派的信徒痛定思痛後決意改正那些激進的傾向。門諾﹒西門(Menno Simons)便是當時的代表。他帶領蒙士特受挫敗的重洗派信徒重新建立自己的信仰。現代的門諾會便是由這時開始的了。


有人說,當時重洗派之所以這樣受敵視,主要原因是他們對政教關係的看法。無論天主教或基督教都主張教會與政府緊密相連﹔天主教傾向於教會領導政府,而基督 教則傾向於政府領導教會。重洗派卻要完全避免這兩種中任何一種傾向,而走政教分離的路。不過,重洗派與當時的兩大主流最大的衝突,乃在於他們極度強調信徒 按自己的良心行事,否定任何外在的權威,於是教會傳統與教會整體的秩序便受到嚴重的威脅。慈運理及路德便是基於這理由排斥重洗派。


雖然受到不斷的排拒,重洗派卻在改教歷史上佔相當重要的位置。歐洲的自由教會傳統,英國浸信宗及公理宗的發源,都是受了重洗派重大影響而產生的。而日後基督教的反暴力和平主義也從重洗派的受苦神學中得了不少靈感。

 

2022年3月2日 星期三

九十五條廣被傳閱

 

    當路德公佈九十五條時,他根本沒有意思說:「我要開始宗教改革!」

    沒有一個人比路德本人更驚訝於此舉所帶出來的後果。當時,沒有人出來接受路德的挑戰,直到兩年後,才出現對手。

    到底當時發生了什麼事?這卻是一段有趣的故事:威登堡城屬於撒克森郡,當時的選侯是智者腓勒德力,他是一個非常敬虔的天主教徒。他從世界各地收集了不下五千件遺物。為了放置這些遺物,腓勒德力蓋了這座威登堡教堂。

    路德將九十五條釘在威登堡教堂門上的那一天,正是萬聖節,按照慣例,要將教堂裏的神聖遺物展列出來,給來自遠近各地的人觀賞,並從其中獲得恩助。這些來賓很自然地看到教堂大門上張貼的大紙。他們駐足而讀,回家後,報告給鄰裏四坊的人;這些人又傳給別人,於是這件新聞像野火般地傳開了。

    當時印刷術剛發明不久,這九十五條以拉丁文寫成的條文,立刻被譯成各種語言,付印,傳送,以令人無法置信的速度,傳到西歐各國。不到兩個禮拜,全德國都知道了路德的九十五條。四個禮拜後,全西歐的人都讀到了。這九十五條即時而巨大的影響是:幾乎停止了贖罪券的出售。

    買音慈大主教對這件事非常不悅,因為他可以從帖次勒所賺的錢中,分到一部份。他立刻送了一份九十五條的抄本去羅馬,給教皇利奧十世(Leo X)。教皇起先並不看為嚴重,只是叫威登堡修道院院長勸路德安靜下來。

    帖次勒和他的一些朋友們,另外印了一套為贖罪券辯護的論著。曼受利尼(Mazzolini)是一位道明會修士兼異教裁判所裁判員,他在羅馬寫了一本書,大大批判馬丁路德的結論。神學教授厄克(Eck)也著了一本小冊,回駁路德。路德立刻出版另一本小冊,再反駁他。路德的朋友們並不支持他這一點,因他們認為他對別人的批評,態度太過份;這件事令路德相當不舒服。

    西元1518年四月,所有奧古斯丁派修道院,在海得堡(Heidelberg)召開年會。在會中,路德發現反對的勢力比他預期的要強得多。無論如何,討論還是在坦誠和友善的氣氛中進行,把路德帶到較樂觀的境界。

    在回威登堡的路上,路德向所有反對者,寫了一本書,書名是「剖析」(Resolutions),該書一開頭是以教皇為受書人。在書中,路德很謹慎地,把他的九十五條,逐條解釋分析。

 

贖罪券(Indulgences)

        經過一段時期後,告解制度有了新的發展。教會開始准許悔罪者,以償付某種款項來代替苦刑或善功。教會則開出一張正式的聲明書,宣告該悔罪者已藉付款方式,從刑罰中釋放。這樣一張公文,或「教皇票」(papal ticket),被稱為「贖罪券」。

    這種取代刑罰而付的錢,漸漸演變成所謂的「罰款」(fine)。一個人不但可以為自己買贖罪券,還可以為已故的親友購買贖罪券,以減少他們在煉獄中受苦的時間。

    天主教頒發贖罪券乃是根據「分外善功」的教義而來。這種善功是指超過律法規定而做的額外善行,而且這些善行可以賺得賞賜。耶穌基督因為有完全聖潔的生命,已經做了超過拯救世人所需的善功,因此,基督在天上積聚了一個豐富的「功德庫」。

    歷代聖徒們也在這庫中加入了功德基金。教會教導信徒們說:「福音不但給人當守的誡命,也要人成為完全人。」

    這種教導是根據馬太福音十九章21節耶穌對那位已經遵守所有律法的青年官所說的話:「你若願意作完全人,可去變賣你所有的,分給窮人,就必有財寶在天上。」

    教會教導說:「如果這個官遵照耶穌 的勸勉而行的話,他就可以做到『分外善功』,並且因他的德行,得到報償。歷代聖徒們已經這樣做了,因為他們變賣了家產,送給窮人或教會,所以他們的功德積 蓄在天上。」

    這個由「分外善功」積成的功德庫,已經交給基督在地上的代表——教皇所管。正如我們開支票從銀行提款一樣,教皇也可以為缺少功德的罪人,開出贖罪券,從天上的功德基金中,支取功德。

    這種制度推行下來,真是皆大歡喜。因為付錢總比受苦刑容易。人們寧可為死去的親人付錢,以減少他在煉獄中逗留的時間,而不願意為死人一遍又一遍地念誦禱告文。教會方面更加歡喜,因為贖罪券帶給教會龐大的進項,金錢滾滾而來,流進教皇的財庫。

    漸漸地,教皇的贖罪券越開越多。雖然贖罪券不斷漲價,購買的人卻更多。贖罪券「行業」越發達,所產生的弊端也越多。有一位道明會修道士帖次勒(Tetzel),善於辭令,是個高壓推銷員。他在薩克森邊界的威登堡城(Wittenberg)附近,以不正當手法,阪賣贖罪券,他誇大地說:「看哪,當你將金幣投入錢箱的一剎那,你母親的靈魂就跳出了煉獄。」

    就因為帖次勒的行為,才使馬丁路德對贖罪券開始批評。

 

 

2021年2月24日 星期三

復原派教會為生存奮鬥

1.查理五世致力剷除改教運動

 

    皇帝查理五世是個寡言的人,每次開口必先經過深思;但是有一次,也許在他一生中僅此一次,他直接說出了心中的話。那是發生在沃木斯國會中,當路德公然蔑視教皇與皇帝時,他起誓說:「我要以王位和生命作賭注,全力剷除異端。」他果然一生守住他的誓言。

 

    皇帝頒佈了沃木斯詔諭,下令逮捕及處死路德。若不是智者腓勒德力的保護,路德早已像許多被判為異端的人一樣,燒死在火刑柱上。

 

    沃木斯國會後的短期間,改教運動還只是個幼小的樹苗,若不是當時皇帝被其他事情纏擾,他可以將它連根拔起。但是,那時他必須與法國交戰;後來又要為自己的國家抵禦土耳其人。

 

    打敗所有敵國之後,他終於有時間可以關注德國的路德派信徒。西元1546年,路德死後,查理便將他的攻擊對準復原教徒。然而從沃木斯國會到這時,已經過了廿五年,改教運動已有足夠時間發展;這棵小樹苗已經長成大樹,需要強大的力量。揮動巨斧,才能將它砍倒。最初,皇帝贏得數度勝利,使改教運動的前途黯淡無光,甚至連路德發動改教的威登堡城也被查理佔領。

 

    正當查理皇帝開始要對路德派作進一步攻擊時,他自己又遭到一次不幸的突變:撒克遜的摩裡斯(Maurice)原是皇帝最強支持者之一,卻突然背叛他。摩里斯本可將皇帝捉拿下監,卻放他脫逃。有人問起原因時,摩裡斯回答說:「我沒有一個夠好的籠子,可以關這樣一隻精緻的小鳥。」

 

    西元1555年,皇帝發現自己處於困境,被迫與路德派簽訂「奧斯堡和約」(Peace of Augsburg)。根據這項和約,德國境內每個王侯,有權在復原教及天主教之間選擇自己的宗教,在他領土轄區內的人民,則全體接受王侯所選擇的宗教。

 

2.改教運動停頓

 

    有一段時期,改教運動所向披靡,因為有路德狂暴的前鋒衝刺,加上慈運理、加爾文及許多改教者的援助;而另一方面,羅馬教會繼續腐化、教皇處事不慎,以致使這個巨大而古老的建築物,從根基開始搖動,甚至到一個階段,幾乎全幢倒塌。然而,突然間,改教運動停頓了下來。有幾個原因使然:

 

    第一個原因是:西元1525年路德在農民之戰中所采的立場。德國農民多年受到貴族與高級聖職人員的壓迫,因此,他們以「上帝的公義」為名,憤然起義。路德起先同情他們,認為他們有權抗議。但後來,當狂熱份子起來領導時,便肆行殺戮、破壞,路德就轉而反對他們,鼓勵政府用鐵腕鎮壓。這一來,下層社會份子便遠離路德和改教運動,使改教運動從此局限於德國的中產階級與高階層社會人士中。

 

    第二個原因是:重洗派的影響。早期重洗派多屬狂熱份子,他們反對天主教的行動遠超過路德或加爾文,他們不但聲言要摧毀教會制度,也說要摧毀政治和社會制度。羅馬教會立刻抓住這一點而宣告說:「改教運動的教義會破壞一切制度和權威,不僅在教會中,也在國家和社會中。」這種說法,使許多上層社會份子留在羅馬教會中。

 

    第三個原因是:復原派本身的分裂,再度為羅馬教會製造良機。因為要在路德、慈運理和加爾文之間作選擇,必須經過許多思考和透徹的研究。羅馬教會說服這些懶惰、不關心、不會思考的人留在羅馬教會中,讓教會替他們思考。

 

    第四個原因是:「因信稱義」教義的錯誤應用。許多人認為「因信稱義」就是不必行善。這樣的誤用使道德低落到比羅馬教會時期更差。也有許多人將「基督徒的自由」變成放肆,他們以為既然不是靠行善得救,就不必過良善的生活。羅馬教會的人,就用這點反駁路德的教義。這個可悲的發展,對路德本人而言,是個痛苦的打擊。

 

    路德這邊的局面,使加爾文在日內瓦更堅定實行嚴格的教會懲治。一方面防範德國的情形在日內瓦重演,一方面堵住反對改教者的指責。

 

    第五個原因是:復原教徒之間的隔離。法國、荷蘭、蘇格蘭的復原教徒,雖在教義上一致(均采加爾文信條),卻在地理上隔離。路德派與加爾文派因教義不同而隔離。奧期堡和約又將德國的路德派信徒因政治不同而分開。

 

3.天主教主義復興

 

    羅馬教會本身的改革與復興,使這個教會再度站起來,而且奮力向前。這是改教運動減速的最大原因。這一次它預備了三樣有力的武器:禁書目錄(Index)、西班牙異教裁判所(the  Spanish  lnquisition)、及那穌會(Order  of Jesuits  )。那穌會是西班牙人羅耀拉(Ignatius  Loyo1a)組成的。這時,「復原教主義」已因內部分裂而衰弱,它所面對的是從改教震憾中多元的、合一的「天主教主義」。

    天特會議在許多成就之外,還編寫了一份禁書的書單,這份書單稱為「禁書目錄」。目的在防止天主教徒閱讀天主教會認為錯誤或有害的書籍。當改教初期,路德和加爾文的著作,可以自由在全國廣傳閱讀。現在天主教把復原派著作列入禁書目錄,使復原派看法的傳佈,大大縮減。

 

    「異教裁判所」又叫最高宗教法庭(Ho1y Office),專司偵察及刑罰那些信仰不合天主教教義的人。異教裁判所所長就是最高裁判官,他直接向教皇負責。在他下面有許多調查員、公證人及法律顧問,同時也有許多僕人和獄卒。異教裁判所很快便撲滅了復原教主義在義大利及西班牙的微弱火花,凡加入改教運動的人,即刻下監、被殺或被逐。

 

    羅耀拉是一個西班牙軍人,他在西元1521年的一場戰役中負傷;療傷期間,有人將一本「聖徒言行錄」給他讀,讀完該書後,他便決定放棄軍旅生涯,成為基督那穌的跟隨者。他在朝拜聖地巴勒斯坦後,便於西元1528年進入巴黎大學,為成為神父,進修神學。

 

    在巴黎大學,他認識了方濟沙勿略(Francis  Xavier),他們兩人在西元1534年組織了那穌會,宗旨在領人歸回天主教。由於那穌會的努力工作,使波蘭、奧國及德國南部恢復了天主教。也使巴伐利亞、比利時及愛爾蘭保留在天主教範圍內。那穌會也在北美及南美洲做了許多宣教工作。

 

    天主教的「反改教運動」,廣義而言,是指阻止改教運動及恢復天主教失土的各種措施;狹義而言,是指天主教本身的改革與復興。

 

    現在羅馬天主教已經預備好,要得回他們所喪失之地。奧斯堡和約只保護德國的路德派復原教徒,並未包括法國、荷蘭的加兩文派復原教徒。因此,這些人必須面對天主教強烈的攻擊。而這時,他們偉大的領袖加爾文又已經去世了。

 

4.預格諾派為生存奮鬥(西元15621629年)

 

    法國和德國一樣,也分成天主教和復原教。預格諾派復原教徒組織成堅強的團體,他們是一批成功的、有才智的人,其中有不少貴族,只是他們在社會上是一個小團體。

 

    天主教與復原教徒都想控制政府,年輕的法王查理九世和他的攝政母親迦他林,有時親天主教,有時親復原教。西元1562年,這兩個宗教團體爆發內戰,在預格諾派勇敢抵禦下,獲得不少勝利。

 

    西元1570年中,有一段短暫的和平,政府給預格諾派幾座城,使他們可以自由保衛自己。預格諾派領袖科利尼(Coligny)曾經擔任查理和他母親的總理;這時一位復原教徒波邦的亨利(Henry of Bourbon)即將與查理的姊妹瑪格麗特結婚,照情勢看來,這位亨利很可能成為法國國王。天主教極端派立刻去警告迦他林說:預格諾派陰謀奪取王位。迦他林遂說服年幼無知的國王,策動一次狡詐的集體屠殺陰謀。

 

    所有預格諾派的領導人物均被邀,前往巴黎參加亨利與瑪格麗特的婚禮。西元1572年八月廿四日正是聖巴多羅買日(Saint Bartho1omews Day),巴黎城所有的鐘都敲響了,其實這是大屠殺開始的暗號;三天三夜之久,大屠殺不斷進行著,單單巴黎城就有不止二千個復原教徒被殺;後來大屠殺擴展到其他城市,以致全法國超過一萬人被殺。第一個遇害的是預格諾領袖科利尼;波邦的亨利總算逃脫;這件事成為歷史上最污穢的罪行之一。

 

    聖巴多羅買日不但沒有將內戰結束,反而為內戰帶來新的衝力,雙方的鬥爭一直延續到查理的下一任國王亨利三世時代,而且變成「三個亨利」之間的「三角衝突」,這三個亨利是:天主教領袖——吉斯的亨利(Henry  of  Guise),復原教領袖——波邦的亨利,及采中庸路線的國王——亨利三世。

 

    國王亨利三世下令謀殺了吉斯的亨利後,他自己也因敵手的報復而被刺身亡。因此,到西元1589年時,剩下來的波邦的亨利便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王位。由於大部份國民是天主教徒,無法容忍復原教國王的統治,亨利便於西元1593年宣佈自己是天主教徒,並於西元1594年,凱旋地進入巴黎,成為國王亨利四世。

 

    雖然不再是復原教徒,亨利還是沒有忘記他舊日的同道;便於西元1598年頒佈了南特詔論(Edict  of  Nantes),宣佈賦予預格諾派信徒公民權並准許他們自由舉行家庭崇拜及公共崇拜。西元1610年,亨利四世遭刺去世,法國再度進入戰爭狀況,許多法國人民逃到其他國家及新大陸避難。

 

    西元1629年,復原派在法國最後一個據點拉羅雪爾城(LaRochel1e)失落,預格諾派在法國的政治力量也告崩潰;但是他們仍以一個復原教團體的形態,繼續存在。

 

    5,荷蘭的復原教徒(西元15681609年)

 

    義大利、西班牙、法國、英國、蘇格蘭各地的復原教徒都被加上異端罪名而遭火焚處死;然而卻沒有一個國家像荷蘭一樣,有這麽多人為了信仰而殉道。

 

    德皇查理五世身兼西班牙與荷蘭的國王,在他與他兒子西班牙王腓力二世(PhilipH)的治下,荷蘭有一萬八千多信徒成為西班牙異教裁判所的犧牲者。為了逼這些人承認自己是異端,無論男女,均施以慘無人道的折磨,然後將男人燒死,把女人淹死或活埋。

 

    西班牙王腓力二世的暴政到令人無法忍受的地步;當日的西班牙是全歐最強的國家,而荷蘭只是一個小國。西元1568年,荷蘭人在一位偉大的改教運動英雄領導下,起來背叛西班牙,這位領袖人物是橙縣王侯沉默者威廉(Wi11iam the si1ent)。荷蘭的加爾文派信徒成為全世界復原教主義的最佳鬥士,這些荷蘭人在漫長的黑暗的日子中奮戰不輟。可惜於西元1584年,沉默者威廉也成了刺殺者槍彈下的犧牲品。

 

    英國伊莉沙白女王對復原派友善,為這些荷蘭人提供大量軍援,以致天主教徒多次策劃要暗殺她,都沒有成功。

 

    這時,西班牙的腓力國王開始了一項堂皇的計畫:他建立一支龐大的艦隊,號稱「無敵艦隊」(Invincib1e Armada);計畫先以這支艦隊進攻英國,把英國征服後,便可輕易地平定荷蘭的叛亂。然而,英國在荷蘭的幫助下,卻擊敗了西班牙無敵艦隊。這支自以為傲的艦隊只有一小部份回到西班牙,剩下的殘骸在蘇格蘭及愛爾蘭岸邊可憐地遭風暴摧殘。

 

    西班牙的威力受到強大的打擊後,荷蘭人在威廉的兒子摩裡斯王侯(prince  Maurice)領導下,繼續與西班牙交戰。直到西元1609年,西班牙終於承認荷蘭北部獨立,建立荷蘭共和國。

 

       6. 德國的三十年戰爭

 

    自從西元1555年奧斯堡和約簽訂後,德國享受了相當長的太平時間。但是到了西元1618年,奧斯堡和約被毀,致使復原教徒的奮鬥,看起來好像絕望。在這危急關頭,興起了另一位偉大的改教英雄——瑞典國王亞道夫(Gustavus  Ado1phus) ,他起來為拯救復原原教主義而戰。經過三十年兇殘的交戰,直到西元1648年,戰爭才因為韋斯發裡亞和約(Peace  of  Westphalia)而結束,這項和約與奧斯堡和約相似,只是加上一點:在德國對復原教徒的宗教容忍,除了路德派也包括加爾文派。和前一次和約一樣,由每個封侯決定自己轄境內的宗教。這真是一次毀滅性的戰爭,單單德國,經過三十年戰爭後,人口就由一千五百萬人減到五百萬人。

 

    7.雙方界限確定

 

    從過去歷史中,我們看到:自西元15201562年間,改教運動經歷無數流血事蹟。自西元15621648年間,復原教徒為自己的生存而奮鬥。這期間,從西元15621618年間,主要是加爾文派信徒與天主教之間的鬥爭,其間經歷無數感人的殉道事蹟;從西元1618年一1648年間,路德派信徒也被迫投入戰場。這些年日中,德國、丹麥、瑞典的路德派信徒與荷蘭的加爾文派信徒都為了維護復原教而戰。

 

    西元1648年,韋斯發裡亞和約簽署後,結束了復原教與天主教之間的爭戰。羅馬教會與復原派教會的地理界限也得以確定。從那時起,直到今天,這個界限沒有太大變遷。

 

    這期間,很少有東方教會的消息;只知道在小亞細亞及巴爾幹半島的希臘教會受到土耳其人的重大逼迫,而且他們在逼迫中,英勇堅持;歷經數世紀之久,仍然存在於巴爾幹國家中。雖然希臘東正教會在它的發源地受逼迫,卻在俄羅斯境內穩定地發展,幾乎成為全蘇人民的信仰。